第六章：风起嘉陵江
“人是带走了，可是她却被人杀了！”毕玉盯着吴恩锋厉声说，吴恩锋向后退着说：“杀了？谁把她杀了？”
“这也是我要问你的问题，吴处长你觉得是谁把他杀了呢？”毕玉边说边死死盯着吴恩锋。
吴恩锋看着毕玉犀利的眼神不由得低下头去，看着吴恩锋低头不语的样子，毕玉继续问道：“吴处长可否知道这个日本女人是怎么死的吗？”
吴恩锋忙摇头说：“这我怎么会知道？要不是毕秘书你刚刚说她被杀了，我都不知道她死了。”
毕玉冷冷一笑：“吴处长知道她被饶敏枝带到你替我租住的那个地方，现在这个日本女人就死在那里，吴处长你怎么解释呢？”
“解释？我解释什么？我又不知道她被杀了，更不知道是谁杀了她，毕秘书这问题问得太有意思了。”吴恩锋斜眼看着毕玉回答道。
毕玉看着他说：“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，吴处长这话倒是把自己撇的干净啊？”
“毕秘书这话是什么意思？”吴恩锋反问道。
不等毕玉再说，门外有人喊道：“报告！”
吴恩锋愣了一下，毕玉走到门前打开房门看到饶敏枝站在门前，毕玉看看她，饶敏枝没说话看了一眼站在桌前的吴恩锋，毕玉便走出门来，饶敏枝走上前去递上一个小玻璃瓶，毕玉接过去看了看问：“这是氰化钾，你在哪里发现的？”
饶敏枝压低声音说：“我又回到现场仔细找了一遍，在屋外的墙角处发现了这个小玻璃瓶。另外，我刚刚回来时，在电讯处截获了一份来自山城的密电，我觉得这份密电有些蹊跷，就直接来找您了。”
“密电？什么密电？”毕玉问。
饶敏枝从口袋里掏出一份电报纸递给毕玉说：“您看看，就是这份密电。”
毕玉接过去见上面只写了八个字：“当为秋霜，无为槛羊。”毕玉看完后看了看饶敏枝，饶敏枝摇摇头说：“就这八个字，实在看不出这代表着什么意思？单从字面上讲倒是可以理解，可是这是发给谁的目前尚不得而知。”
“这是在告诉谁不要受制于人，不能任人摆布，要有自己的主见，呵呵，看来有人要站出来和我做对了。给我查，我要知道这份密电从山城哪里发出来的，发给谁？”毕玉说。
“密电是从山城重庆发出来的，我已经查过了在朝天门码头附近。”饶敏枝回答说。
“朝天门码头？”毕玉问了句。饶敏枝点点头，毕玉双眉紧锁想了一会儿说：“那附近应该是中统的所在地，难道说这是中统发出的电报？再查，给我查清楚密电准确发报地。”
饶敏枝点头应道，毕玉刚要转身回去，有人在走廊那头喊道：“饶组长，查出来了！”
饶敏枝急忙跑过去，那人在饶敏枝耳边低语了几句，饶敏枝点点头说：“你去吧，我知道了。”
饶敏枝重新来到毕玉面前说：“查出来了，就是中统发出的密电，看来我们南京站里有中统的人。”
毕玉冷笑着扭头看看吴恩锋办公室的门，饶敏枝上前低声问道：“难道是他？”
毕玉做个收拾说：“嘘，不要声张，我会让他自己露出原形的。”
饶敏枝看着毕玉手上那个小玻璃瓶说：“这东西除了我们军统中统也有，看来中统也想插一杠子，毕秘书接下来我们要......”
“不着急，我的人明天就到了，你今晚辛苦一下给我盯死他，等明天彭康和何嘉雯到了他们到了再说。”毕玉说。
饶敏枝点点头，毕玉再次嘱咐说：“切不可让他发现你在跟踪他，我刚刚已经敲打了他一下，我想他今晚应该会有所动作，你只要盯住他看他都做些什么就可以，千万不要惊动他。”饶敏枝离开后，毕玉再次进到吴恩锋的办公室。
吴恩锋看着她问：“毕秘书还有什么事吗？”
毕玉一笑：“没什么事了，既然吴处长刚刚说对这个日本女人的死不知情，那我也就不再多问了，也希望吴处长不要多想，我只是例行公事问问你，千万不要有什么想法。对了，吴处长，由于这个日本女人死在你帮我租住的地方，那个地方我就不去住了，我打算再换一个地方，麻烦你帮忙把它退租了吧。”
“没问题，这点小事我打个电话就解决了，那要不要我再给你找一处住处呢？”吴恩锋问。
毕玉摇摇头：“不急，明天还有两位从山城过来的同事，我让他们去办吧，这点小事不好总麻烦吴处长。”
吴恩锋笑着说：“嗨！毕秘书客气了，不过毕秘书为什么不住南京的军人招待所呢？那里既方便距离军统南京站又近，何必要出去租房子住呢？”
“我这人不喜欢热闹，再说了我此番来南京身负重要使命，也不希望有太多人打扰，所以还是找个清静之处方便一些。”毕玉回答说。
“毕秘书，有时间给我个面子我请你吃饭，算是给你接风洗尘，不知意下如何？”吴恩锋看着毕玉问道。
“接风洗尘这种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，我刚刚到南京就遇到这种棘手的事情，我要先搞清楚藤田枝子被杀一事，接风之事日后再说，不过也要谢谢吴处长一番好意。”毕玉说完随手将刚刚饶敏枝给她的那个小玻璃瓶放在吴恩锋面前。
毕玉紧盯着吴恩锋脸上的表情变化，吴恩锋倒也冷静，他只瞄了一眼那个小玻璃瓶便看向毕玉说：“那就等毕秘书忙过眼前之事再说，反正我们都有时间来日方长嘛！”
“就是，就是，来日方长！”毕玉说着就要走，吴恩锋指了指桌上的小玻璃瓶道：“毕秘书，这东西你忘记拿了。”
“噢，你看我这记性，这可得拿好了，这可是置藤田枝子于死地的东西。”毕玉说着伸手拿起小玻璃瓶走出吴恩锋的办公室。
毕玉前脚走出去，吴恩锋便掏出手帕擦着额头上微微沁出的汗液，心中暗自骂道：“吴恩锋啊吴恩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，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落在那里呢？唉！该死，该死！”
刘云飞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燕南飞问：“南飞，毕玉这次突然来到南京到底是什么重要事情？我始终觉得她这次来南京可不想以前，这次好像是身负什么重要使命似的，你透露一下呗？”
燕南飞看看他一笑：“你都不知道你觉得我会知道吗？你和她又不是不熟悉，你自己去问她呀。”
刘云飞一笑走到燕南飞身边伸手搭在她的肩上，燕南飞身子向前一闪躲开刘云飞的双手说：“请不要动手动脚的好吗？”
“南飞，你是知道我的，我对你是......”
不等刘云飞说完，燕南飞则说：“打住，打住！不要再往下说了，我知道你要说什么，可是这不可能，云飞你记住我们是同事，也是朋友，更是师生，你可是我加入军统时的第一任教官，也是担保人，我可不想和你有其他什么关系。”
刘云飞笑了笑：“南飞，我知道你心里惦记着那个夏明远，我就不明白了，他有什么好，让你和毕玉都对他情有独钟，我到底什么地方不如他呢？你能告诉我吗？”
“你呀，你就是不懂得揣摩女人心里，总是用你男人高高在上的眼神和想法去看待女人，所以你才会让女人对你望而却步。”毕玉说着推门进来。
刘云飞一见毕玉进来立刻笑着迎上去说：“哎呦我的毕大秘书，那你倒是给我了解和接近你的机会呀，你不给我机会我怎么去让你全面的了解我呢？”
“看看，看看，刚刚还对人家南飞情话绵绵，这转而又对我说这种话，你就是一个用情不专的男人，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。”毕玉笑着说道。
燕南飞看看她问：“和钟站长谈完了？”
毕玉点头回道：“没什么好谈的，来到人家地界上怎么也得打个招呼吧，毕竟还要钟站长这边给与大力支持呢。对了，你们站长可是说了，尤其是你要随叫随到，南飞你可得帮我，你若是不帮我，我在南京那就是瞎子聋子了。”
“这你放心，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，我们行动处的人任凭你驱使！”刘云飞拍着胸膛说。
毕玉妩媚一笑：“有你刘处长这话我就放心了。”
“毕玉你能不能透露一下你这次来南京到底是有什么重要事情，我怎么觉得你神神秘秘的？”刘云飞问道。
毕玉立刻严肃起来回道：“对不起，无可奉告！”
刘云飞双手一摊对燕南飞说：“看到了吧？连我们两个她都不相信，还要瞒着我和你呢。算了，不告诉咱也不问了，那这样，今晚我做东请你们吃饭，也算是给毕玉接风洗尘，这可以吧？总该给个面子吧？”
毕玉看着他笑了说：“钟站长的面子我都没给，还有你们吴恩锋处长也要请我吃饭，现在又加上你，看来我还真成了香饽饽了。”
“吴恩锋？你搭理他干什么？那个老色鬼没他妈安好心，我告诉你提防着点他，小心他给你酒里放上点什么，那你可就......那咱们就说定了，晚上我请，你们说去哪里吧？”
“晚上有人事先订好了，可能不能给你这个面子了！”燕南飞说。
刘云飞一听立刻跳起来喊道：“订好了？谁呀？谁敢跟我抢？”
“夏明远！”毕玉说。
“我估计就是他，每次都是他抢先一步，二位你们是不是也考虑一下我的感受，不能所有的好事都是他夏明远一人独占吧？那这样我跟你们一起去，正巧我也好久没见他了，去看看这小子，顺便我要教训教训他，警告他不能他一人独占两个花魁，凭什么呀？难道就因为他有钱吗？”
